前言:歙县棠樾村的槐棠,有人口1200人,其中就有600-700人在国外打拼, 主要分布在西欧国家意大利、西班牙、法国、德国、荷兰等诸国经商,可谓“黄山华侨第一村”;但它又承载着厚重的文化,盛行求学取仕, 自隋唐到光绪三年间, 就获取过状元二人,进士三十二人,举人39人。
在槐棠这个文化古村落里,住着一对70多岁金婚老夫妻。73岁的丈夫邱增局19年如一日照顾72岁瘫痪妻子方秀珍,在当地被传为佳话。
53年前,邱增局、方秀珍都是中学时代的文艺青年,邱增局吹拉弹唱样样会,方秀珍能歌善舞门门通,他们巡回过演出,得到过许多奖,由于共同的喜爱和志向,他们收获了爱情,走进了婚姻的殿堂。
婚后9年里,他们生育五胎,养育了6个孩子.那时的邱增局是邻镇的一名小学民办老师,每天工作早出晚归,养育孩子的重担全部落在妻子方秀珍一个人身上。那时的方秀珍虽儿女绕膝,生活极其艰苦,但她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女人,把家物事安排得井井有条,在艰难困苦中硬是把孩子们拉扯大。
1992年,随着国家农村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,进入中年的夫妻俩,为了改善家庭生活条件,远赴东北大连市做茶叶生意,在几年里,由于夫妻搭档好,加上老邱夫妻俩的“货真、价实、量足、守信”(出自徽商商德),生意做的红红火火,夫妻俩非常高兴,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。可是,在1996年的一天,方秀珍突感不适摔倒,被诊断脑卒中前兆,夫妻俩不得不放下红火的生意离开大连,回老家槐塘休养;1998年11月,方秀珍的病情再度复发,摔倒后瘫痪在床,无法站立行走,生活不能自理。
丈夫邱增局不相信妻子从此倒下,他勉励妻子:“不要怕,有我在,只要我们共同努力,我会让你站起来的!”于是,邱増局每天天亮就得起床到地里干农活,8点回家做早饭,然后为妻子送汤喂药,清理床铺,抱着妻子走路锻炼一小时,中午吃过饭顾不上片刻休息,又给妻子换洗和喂饭,接着继续锻炼;晚上还得给妻子按摩,不让血脉阻塞。因妻子大小便失禁,邱增局每天晚上要起床好几次,让其方便,稍有不慎就会弄脏衣裤、被褥。可他不厌其烦,总是细心周到,为其洗得干干净净,整理得清清爽爽,让她舒舒服服,安心养病。
开始锻炼走路时,丈夫抱着妻子的后背,让妻子两腿在前走,由于妻子运动系统紊乱,摔跤是平常事,有时把嘴唇都摔破了,瘫在地上,邱増局心疼得哭着将妻子艰难地扶起来,妻子难受得对生活失去信心,“我真是个累赘,不如死了,一了百了。”邱増局说:“你为我养育了这么多的孩子,我感激你!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?我会一辈子照顾你,我一定会一辈子照顾好你的!”妻子再次树立生活勇气,撑起身体继续走。经过艰难、痛苦的康复训练,慢慢地,可以由丈夫拉着妻子的两只手面对面地走,最后由妻子自己拄着拐杖走。邱增局让妻子站起来的诺言终于实现了!他的辛劳没有白费!妻子笑脸,邱増局也开心地笑脸了!
自从妻子瘫痪以来,邱増局共花去医药费50多万,这是老俩口一辈子的积蓄!可是,当妻子问起钱的事,邱増局就会拿出许多银行卡给妻子看:“你丈夫很能干,会理财,卡里还有好多钱呢,你放心,我们家老底厚,钱够花的,你只管好好享受生活!”妻子落泪了,她虽然看不到卡上到底有没有钱,但他看到丈夫这么乐观、这么自信,心里对生活充满了希望。
为了让妻子生活过得不枯燥,邱增局一有闲暇,就拿出象棋陪妻子对决一局;下地干活时,就让妻子看喜剧电视剧,让妻子感受生活的美好;累时,跟妻子聊聊天,谈谈儿女近况……
笔者试问方秀珍老人:“老邱对你好吗?”她感动地说:“好!好!都是他(邱増局),良心好,每天像女人一样细心地照顾我!”她说:“我是雄村乡柘林村人,是家中的独生女,父母离世后,安葬在老家。我老了,自己身体不好,行动又不便,一直为这事揪心,老觉得有愧父母养育恩。局(邱増局)说,为了不增加儿女的生活负担,为了我不再牵挂、对得起我的父母在天之灵,乘他身体还好,前年他亲自到柘林村将我父母的坟墓也迁到槐棠来了,我终于彻底安心了!”。
她还告诉我:“我的屯溪区的朋友到我家来玩,看到局(邱増局)把我照顾得这么好,对我说:‘你家局(邱増局)真好!’局说:‘我自己的老婆是我应该服侍的,只要‘马克思’不让我先走,我都会陪伴着她走完人生该走的路!’”
邱増局常说,“做人要讲良心,心地要正,男人要厚道,要有道德,我们结婚50多年,之所以不离不弃,这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缘分!”
如今,在好丈夫邱增局的精心照料下,妻子方秀珍已经能推着学步车短程行走,生活基本能自理,但他们仍需邱增局助他训练,不断促进肌体运动系统循环,减缓病情深度发展。17年来,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“锻炼生活”,俩老人互相搀扶,笑做最美“老来伴”!
此时,我突然想起棠樾鲍家家训:“忠厚传家久,诗书继世长。”的诗句来,好丈夫邱増局17年照顾重病瘫痪妻子的故事,不就是 “鲍氏家风”中“不弃糟糠妻”的又一次演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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